顾抒《夜色玛奇莲》

第10册:《毛豆邂逅白色恶魔》

封面:白色恶魔
冬日的晨曦穿透了厚重的云层,把密林变成了摇曳生姿的淡红色的珊瑚礁。洁白无瑕的雪地一平如洗,惟有我和拉玛两个人的脚印清晰可辨。
素描里的图景,分明就是我们学校的操场。
放学之后,小荷有时会独自在那里写生。
画面的风格极为写实,操场上有许多人——学校田径队的成员正在跑道上进行例行的训练,男生们在草地上踢足球,还有几个小孩子在沙坑边玩耍。
我下意识地将放大镜移向乒乓球台附近的那片树荫。
树荫下站着两个人。
虽然距离有点远,仍不难辨认出,面朝着画面外的那个面容稚气的女孩正是小荷。而与她对面而立的,则是一个头戴兜帽,披着黑色斗篷的人。
他的头发居然闪着银色的光泽。
“什么?”我感到呼吸都急促起来。
“假如你周末还想去兽的地下交易市场,”他在我耳边说道:“就不要再问我任何关于爱丽丝岛和米拉尔奇莲的事情。”
我低头望去,那里有无数个纷繁多姿的世界,都围绕着各自的圆心以其自有的方式和速度旋转着,这些大大小小的世界倒映在我的眼睛里,正如一朵朵莲花次第绽放,又逐一凋零。透过那层层叠叠不断打开又闭合的花瓣,我的内心仿佛在一刹那间变得澄明,这时,一条闪亮而永不止息的河流出现在我的面前,它自此而下,穿过那些从诞生逐渐步入消亡的世界,荡涤着其中无可言说的喜怒哀乐。
“你所看见的,是白色恶魔的形态之一。”女孩微微颔首,“它既是庞大的宇宙本身,同时又包含着我们自己,从横向来看它是时间,无止无尽。从纵向来看它是空间,无边无际。我们眼前淌过的是时间的河流,命运的齿轮就在我们的下方不停转动,我历经千辛万苦,才与你在其中静止的一个点上相遇。现在,我将带你去看一看过去发生的事情,毛豆。到那时,你或许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”
说完,她就举步踏入那条河流,斗篷却一点都没有浸湿。
“再见,拉玛。”我擦去眼泪,反而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恬然,“我们会在黑猫奶茶店再见。”
“明天见,毛豆。”拉玛轻声说,“你终于长大了。”
“咪咪。所有的猫都叫咪咪。”
截点我选了这么多,没有能画。
或许它们也存在于某个时间和空间吧。

感谢一路有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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