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梳子真正梳到的,是头还是发?”
“那当然是发了。”缙云顺口应着,内心杂念纷飞:巫炤这种人,真是……梳个头还得有人服侍——像我这样,随便用手抓一抓,绑起来也不没什么不好啊——何况巫炤又不束发,发质那么柔顺,有什么好梳的。还一天天地见个人都要梳一梳,搞成个仪式似的——什么仪容啊、规制啊不都还是端着架子端出来的——西陵什么都好,就是事多——要换做我,一定按捺不住会跳起来就跑——敢情坐在那,靠想这种事打发无聊?又不好催促……问这种问题怕不是把我当傻子……
回头一看,巫炤一副不置可否、隐隐憋笑的神情,缙云顿觉果又着了道,不甘心地试探:“头?”
还是笑而不语。真可气啊!
“……为什么不可以同时是两者呢?”怀曦终于憋不住,停手说道。
“对了嘛。明明就是两者兼有的事,你何必那么问。很容易让人不自觉地二选一欸。”缙云挠了挠头,又补了四个字;“故,弄,玄,虚!”
巫炤并没有理他,反倒看着怀曦:“原本就是不可分割的。要那么问,就是希望得到只是二选一的答案。由回答的人自己把意识割裂之后呈上来,岂不方便?”
“说是个问题,其实是心理暗示,设计得真可怕。”
“真正可怕的,是接收者的‘不自觉’吧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怀曦连连点头。
他们在说什么,我不是很明白。缙云心想:巫之堂的人真是奇怪。不过也是,地位如此,怀曦当然唯巫炤马首是瞻,他说什么就是什么。至于我,哼,那就不一样。我又不是他们。
而当他被问到:“人活着是为了自己还是别人”,以及作其他类似选择的时候,早已把这件事給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三千烦恼丝,直到白透了,也不过是随手抓一抓,绑起来。
旨在不碍事儿。
梳的是哪儿的理,也算问题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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