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孝贤《呀,那一件花棉袄》

我爸很生气,对于自己看管不力而导致我掉落粪坑深感悔恨,一气之下研发了我家著名的“画圈罚站法”,灵感来自孙悟空三打白骨精,画了三个圆圈罚三人站。我哥人大,圆圈大;我弟人小,圆圈就小,大中小圈困住仨,我大仇得报得意洋洋,拍手称快。
那些年月,只此一件棉袄,哪怕从粪坑回来,那还是金贵的棉袄,它贯穿了我们四兄弟姐妹的童年记忆。奇怪的是,它没有粪坑的气味,只有风、香皂、阳光、棉花、蝴蝶和我妈的味道。
长大后,我们穿过夹克衣、毛衣、羽绒衣,冬天里暖暖和和的,各自忙得昏头暗脑,早忘了那件花棉袄,我爸我妈却记得牢牢的,记到现在,全世界人说起都乐呵,我自己也乐呵,只有他们想哭。
那件棉袄,如今不知哪去了。

授权给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《儿童文学》故事,2022年1月一次性非专有使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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