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春华《越痛越笑》

分手的时候,我突然说:“如果你永远见不到我了,你会想我吗?”
“胡说什么呀?”她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。
他和我们只隔着一层玻璃,但因为他穿着潜水服戴着潜水镜,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。我知道人们称这种人叫蛙人。
唐宋将手贴在玻璃壁上, 蛙人也伸出手掌和她对贴了一下,算是打招呼吧。我觉得很有趣,也把手贴过去,蛙人很快挪过来,和我对了一下手掌。我高兴地大叫:“他理我了,他理我了。”
水是那么蓝,仿佛无边无际。我的眼睛渐渐变得模糊了。一瞬间,我感觉自己是在深海,世界仿佛只剩我一人,一种巨大的孤独袭上来,随之而来的是恐惧。我想喊叫,水压着我的胸脯,让我喊不出声,喘不过气,眼角像有一只热虫往外爬。
我轻轻叫了一声“妈”,突然抱住她痛哭起来,我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——在我的印象中,这是我第一次哭泣,第一次尝到流泪的滋味。

授权给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《儿童文学·选萃》杂志2025年9月刊一次性非专有使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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